经济学家不会告诉你的价格管制背后的真相

在过去几年中，美国陷入了一场关于政策制定者如何最好地降低价格的激烈辩论。住房已达到危机级别的不可负担性，而日常必需品对太多家庭来说似乎遥不可及。选民现在希望得到缓解，而政治家们正以越来越干预主义的策略作出回应。

斯坦福经济学家尼尔·马霍尼和巴拉特·拉马穆尔蒂最近在《纽约时报》上发表的客座文章指出，民主党在11月选举中表现良好，同时推行价格管制，这在过去被认为是在经济界不可言说的事情。他们指出了民主社会主义者佐兰·马姆达尼当选纽约市长，他的竞选纲领承诺"冻结租金"。同时，新泽西州的新州长米基·谢里尔成功地以冻结电费为竞选口号。作者认为，临时的、有针对性的价格上限，配合供给侧措施，可以在可负担性危机中提供短期缓解。

他们的论点抓住了选民当前的情绪。选民对似乎无法快速降低成本的政策共识感到沮丧。同时，政策制定者被认为的无能可能源于公共辩论中对经济学能够和不能够切实告诉我们关于价格管制的更深层次的混淆。

为什么网上辩论感觉如此破碎

今天浏览社交媒体，你会发现人们对经济学101供需模型几乎有一种神学般的崇拜。这个模型的模因版本说价格上限会导致短缺，从重要意义上说，这是真的。如果你将商品价格限制在市场出清水平以下，你会得到过剩需求。租金管制常常导致房东转换或撤回房屋，就像1970年代的汽油价格上限导致长队和配给一样。

但在某个时刻，这种逻辑被夸大成一个更广泛且不正确的说法，即任何短缺必然是低效的，并且必须降低社会福利。

这不是，也从来不是经济学的铁律。

为什么短缺不自动等同于"糟糕的经济学"

考虑一种奢侈品，如游艇。假设政府实施价格上限，使游艇比市场价格更便宜，并出现短缺。在一个简单化的模型中，这被标记为"低效"，因为人们愿意以这个价格购买更多游艇，而卖家不愿提供。

但故事并未就此结束。

如果原本会购买游艇的富裕家庭转而购买跑车，你确实可能会有低效率。资源从一个奢侈品部门转移到另一个，几乎没有什么收益。

然而，这并非唯一可能性。假设受限制的消费者反而储蓄或投资他们本来会花费的钱。他们可能会在队列中等待最终获得游艇，同时他们的资金流入资本市场。工人可能会在游艇制造业失去一些工作，但其他工人在受益于额外投资的部门获得工作。随着时间推移，经济可能会经历更快的资本积累。

这种情景不能保证，但经济学家经常假设的情景——短缺必然使社会状况变差——也不能保证。

现在考虑一个更极端的产品禁令案例。这实际上是将价格底线设置为无限，因为商品在任何价格下都不可用，造成如此大的短缺以至于市场消失。如果一种产品确实有害，如含石棉的绝缘材料或某些有毒化学品，那么"短缺"不是扭曲，而是有意的公共健康改善。市场被消除是因为社会有了更好的替代品。

因此，短缺的存在本身告诉我们的很少。重要的是反事实。在被阻止的市场交易缺席的情况下，人们会如何使用他们的资源？

一些（尽管不是全部）经济学家知道这一点。但他们很少强调它，公共辩论因此受损。

这对住房辩论意味着什么

话虽如此，住房不是游艇。它不是奢侈品。它是必需品，而我们已经拥有的太少了。

这就是为什么最近对租金冻结的热情确实是误导的。价格上限只有在我们愿意容忍被控制的东西减少时才有意义。对于住房，供应不足已经是根本问题的一部分，因此价格上限的理由崩溃了。

冻结租金可能为一些家庭提供即时缓解，但它也阻碍了建设和维护。《泰晤士报》专栏作者认为，将租金上限与政府主导的供应扩张努力配对可以抵消价格管制的一些负面副作用，但历史表明，上限可能会持续存在，而供应改革则落后或完全停滞。临时控制有一种创造永久选民群体的方式。当产品是有害的，如含石棉的绝缘材料或含铅油漆，那种永久性可能是一个特性，而不是缺陷。但当产品是住房时，使控制永久化会加深稀缺。

如果真正的目标是降低住房成本，唯一可持续的途径是建造更多住房。这将不得不通过放松区划管制、加快许可、减少建筑障碍，也许还有针对性的税收改革来实现。

与关税的相似之处

这种供给侧的教训并非住房所独有。考虑特朗普总统最近实施的关税。关税在短期内提高国内价格并减少产出。然而，其支持者认为，这种短期痛苦将通过随着时间推移促进美国投资和制造业而得到回报。与价格管制一样，最终的经济影响是模糊的。在这两种情况下，产出的短期下降将使实现政策制定者声称寻求的长期供应提升变得更加困难。

此外，特朗普的关税还存在与不确定性相关的额外问题。企业可以理解地对这些关税是否会持续足够长的时间以证明重大新投资的合理性持怀疑态度。一个经过深思熟虑、基于共识的产业政策，明确表达并具有可信的持久性，将会更加有效。

因此，更好的方法是直接投资，而不是通过操纵相对价格来刺激经济的间接、迂回努力。如果目标是增加生产能力，最直接的方法是直接支持投资。

经济学家没有讲述全部故事

经济学家经常将他们的模型呈现为对现实的完整描述。但供求只是一个部分模型。它在其领域内是强大且正确的。然而，它忽略了重要的动态效应，特别是某些投资反应。

价格管制可能有害，但它们不一定在净效果上有害。它们创造的短缺和过剩有时可能在政策中发挥建设性作用。

因此，正确的回应不是将价格管制从政策工具箱中驱逐，也不是毫无保留地接受它们。而是要了解它们做什么和不做什么。

在我们今天面临的可负担性危机中，使必需品变得可负担的唯一持久方式是生产更多。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情况下少即是多。